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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瑟都兰5)审判

2020-08-22 21: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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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抄就是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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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和维尔绕了点小路,先回去她从小长大的村子上去。上了衰牢山,视野开始变得郁郁葱葱,树上的鸟儿展开脑后的黑色荆冠,赤红的双目紧盯着同行的两人,维尔感到一阵寒颤。

苏梦见到维尔皱起的眉毛,主动说起来她以前听到的故事,说这种鸟居于峭壁之上,那里野树漫长,树上停着松鸦。她边回忆边说起这种鸟儿的怪异:它们闻到死亡的气息,就会紧随着那股味道紧飞。

说话间,两人走过了一线天,这里就一条盘山公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的,两边路墩子上的石片都被风剥了下来,随后是几十间路边的房子,青石沏起来的墙壁,门前立着几根木柱子,支起来一排短屋檐,下面摆了张桌子,上面又架了几张长椅。

这时候维尔看到了两个人。

他们都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不过这只是件背心,两条胳膊伸了出来,肌肉并不明显,却很粗壮。他们两人站在一个妇人的门前,手里数着钱,手中提着妇人刚给他们的粮食,但是他们不满意。

于是一个人一把抓起妇人的头发,妇人一脸痛苦,但又不敢大声喊叫。维尔不忍看这样的场景,他问苏梦:

“那两个是谁?”

苏梦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回应说:“是火鸦帮的帮众,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

在说话间,维尔和苏梦已经走近了村庄,不过没有人来看他们,因为那个妇人的脸被按在地上,一个帮众在做这事,另一个抬起头来,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四面的村民。维尔和苏梦站在村民身后,两方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苏梦用手扯住维尔的衣服,让他不要出头,可是维尔反而出声了:

“你们也敢这样做?”

村民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

维尔站在屋檐的阴影里,他希望用屋檐的阴影遮住他的面孔,也挡住他的神态。现在是他和两个火鸦帮帮众在对峙。

帮众暂时也搞不明白这个冒失上前打搅他们好事的男人的底细。不过这不重要,其中一个说:

“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火鸦帮的,名字听说过吗乡巴佬?这儿的保护费,我们收了八年,你不让他们交,你能护他们一时?还是护他们一世?消灾要掏钱的,交不上钱就出人跟我们走吧!小子,明白吗?白吃白喝白住,他们配吗?”

维尔抱着双手,不做声,这还在争辩的阶段,他不能说话,当然会有人替他出头:一个小伙子喊:

“地是我们种的,房子是我们盖得,凭什么就成了你们的?”

之前开口的那个火鸦帮帮众瞥了那个小伙子一眼,不屑地开口说:“因为我们把这片山都承包了,懂不?我们,火鸦帮,早就承包了这片山区。你问我们为什么,那你们怎么不去问税官?”

他拿捏着别扭的腔调,装出一副凄风苦雨老女人的样子唱,“啊,税官,真是不好意思呢,大人们能不能开恩,砰砰砰,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也给我们留点米吧,砰砰砰。法师大人都没种过地吧,这些东西凭什么就成了你们的?钱,法师收的、领主收的、你们干嘛给他们交?头磕的倒挺响!”

众人又沉默了,一直在土里刨食,他们没读过书,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自己世世代代的家乡就成了别人的。维尔气得发抖,他感觉自己完全被绑在法师这个名字上,他忽然深恨自己是一个法师,因为这些都是确实存在的。

维尔需要负这个责任吗?他也是整个法师机器培养出来的一员,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流淌着罪和血……维尔是不信这一套的。可是万一这些人也是这样想的呢?万一他们突然转过头来用仇恨的眼神看他——

——一个老人说:

“可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啊……”

“祖祖辈辈顶什么用?”帮众说,“是我们的就不是你们的,懂吗?现在这儿就是我们的,我们包下来的一片山,你不服吗?”

说完,他摆开一个架势,维尔一眼看出,这名火鸦帮的帮众,也就是一个初阶斗士,顶了天五级。但是,对方看起来有恃无恐。

村民还是打算交钱了,他们用失望的眼神看着维尔,觉得他们以后还是会被火鸦帮缠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来的小子并没有能力解决火鸦帮的能力,要是以后被报复了那该怎么办呢?年长的老人叹了口气。

还不如不出来呢?不懂的忍字怎么写吗?

他们在心中唾骂之时,维尔却也不愿忍耐。

在四叶草的生活未必就很快乐,人心冷漠,谈得来的朋友不多,生活苦闷又焦虑,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之前他常在夜里游荡,因此见过了太多的人渣、废物、瘾君子,他一直一直隐忍不发,借助其他事情安慰自己,装作软弱所以视而不见。

今天他再也不能如此。

于是他一掌按在地上,只见地动之间,一条藤蔓从龟裂的地面中猛然射出,从发言者的肋下钻过,拧成一圈,拦腰吊起,钉在了一面墙上。

那名伶牙俐齿的帮众见到自己处境不妙,便破口大骂,让他的同伴快把维尔杀了,在他的怒骂中,在维尔冷冷的眼光里,那名帮众还是从腰间拔出了刀。刀光闪亮,萦绕着斗志——斗士职业者的能力。

他快步冲来,步伐之间,斗志在他身上激荡。这种拙劣的起手,维尔见得多了。他看见他手臂上斗志光泽闪动的频率,就知道那会是基础的一招:巨力挥舞。他也不想借势戏弄这冒失的斗士,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清洗罪恶。

用这么长的时间起手,那么动作就僵硬到了维尔可以轻松躲过的程度,他飘然一闪,抬肘迎击,砰的一声!手肘结结实实地锤在了对手的脸上,如果不是斗志独有的强化身体特效,这人就已经被锤倒在地上。

他的对手仍然想劈出第二刀,当他找到维尔位置的时候,维尔已经踏出一步。这次出刀之时,斗士的斗志还未满盈,仍处于蓄力之中,这一刀轻飘飘的,维尔一眼就看出这是虚张声势。

不过他不在意对手留了怎样一手,因为他比低阶斗士更快——

维尔落位在对手身后,双手牢牢抓紧,拧身发力出手,用一个过肩摔把对手扔到了地上。

只是三招之内,还是得意洋洋的火鸦帮帮众,一个被头朝下吊了起来,一个被踩在地上,显然是大败亏输了。

村民鸦雀无声,他们不知道要说什么。

维尔缓缓直身,他回过头看向众人,鼻翼扇动,用不断的深呼吸来平复心情。他终于转身过来,拍了拍手,问苏梦:“你敢不敢亲手把他们吊死。”

被踩在地上的帮众有一头浓密的灰发,鼻梁被打断了,脸上、衣领上全都是血,一对灰色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刚刚他被维尔扯着衣领扔到墙上,软绵绵的滑下来,丧失了反抗的意志。

苏梦语音颤抖地问到:“为……为什么……要吊死……他们。”

维尔说,“依靠你们生存却反而来损害你们,这不仁;向你们百般压迫,把你们逼上绝路,甚至要害死你们,这不仁;为了让你们的年轻人加入他们而破坏村落的团结,这不仁。这些难道不是他们的罪恶吗?”

“也许,也许他们罪不至死,毕竟他们可能,可能也是,是被迫的。”苏梦只感觉紧张和刺激不断上涌,她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若是论生死相搏,维尔身中怀利器,动手将其斩杀,名曰除害,自然不会有什么压力。但战斗已经结束,他没有下死手,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审判他人的权力,以往和同学口嗨,动不动就是该杀、打靶,砍头。现在他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真的能动手吗?

接着他想到:自己让苏梦动手,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怕了,他体会到了自己的恐惧,而现在,他想要克服这种恐惧,以后他将不再如此思忖,他想要涤荡身边所见的一切罪恶,用他身边所有的办法——一切办法。于是他说:

“那我就自己执行。”

于是他便拍拍屁股起身,手一伸,藤蔓便成了结实的绳子,他冷冷地看着两个牺牲品,接着他踢开了木桩。在他平静的情况下,他面无表情地把两个人吊死,名曰清算。

尸体只是有些奇怪,并不可怕……村民却在他身后鼓起了掌,一会儿甚至还有人叫好。村长制止了他们,看着维尔的背影说话,希望和他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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