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找同学咯!
------------------
(34)事后
现在的问题是:就地处理这头邪狼,还是把它拖回村子里。
前者太匆忙,不知道能得到多少信息;后面一种选择必须考虑村子里会不会有未知的眼线和威胁。
“你们搭一个雨棚吧,把它拖进去。村子那边,我回去看看。”张升智做出了决定。接着他详细说了说自己的打算:顺着那条水路回去,再把村民带出来,如果发现有其他人在窥探,就干净利落地斩草除根。
维尔留了下来,先是用操纵藤蔓把邪狼捆结实了,然后开始施法召唤树人。树人听从他的使唤,走到邪狼身边,停下来不动了,重新把根扎进地里,就算是有了雨棚的四条柱子了。张迎和索兰安抱着一捆树枝来,在四棵树的间隙里把棚顶打起来,层层交错,又用树叶盖了一层,雨水便渗不进来了。
等他们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张升智拎着村民,浑身湿漉漉地走了出来。其他人已经在雨棚里升起了一堆火,索兰安不久前出去了一趟,把地上所有活着残的狼全部弄死了,堆了起来,他回来之后还问:“我们要不要烤点狼肉吃?”
张升智把这个很诱惑的提案否决了,他说一会儿让那头该死的老狼看到了,可能让它悲愤交加,一心求死,什么都不说。所以不急,等到它快受不了的时候再把它的子嗣在它眼睛底下烤起来,就能彻底摧毁它的心房。
“还挺有一套,它不会真的要顽抗到底吧!”索兰安点点头说。
张迎沉默不语,拿来了一盆水,干净利落地泼到了邪狼的头上。
这头年老的、经验非凡的老狼终于醒了,可惜它一睁开眼睛,就是一个垂头丧气的中年村民,呆呆地坐在火堆前,衣衫褴褛,脸肿的像头猪。它费劲地想了想,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这人下过什么命令,它张开嘴,用极其嘶哑的人话说:
“你没有看住那四个人吗?”
它把话说完,立刻意识到场景的不对劲。纷至沓来的记忆告诉它——你失去了一条腿,被人抓获,自己的狼崽子死的死逃的逃。它默默回忆着地狱般的一个小时,想要积蓄力量,一口把蠢货村民吐死,这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插了进来:
“会说人话,挺好啊!”
说话的是索兰安,不过他立刻狠狠的用树枝抽在了邪狼的伤口上,并且告诫它:“老狗你得搞明白状况啊,现在你倒在这里,我们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答什么,我们没问,你就别卖弄那口人话了,我听了都嫌恶心。”
撬开这头狼的嘴巴,实在简单,一行人很快就从它嘴巴里弄到了足够的情报。说来也巧,那头黑妖虎自称山君,就住在井狭间一翼的山窟里,享受着阴风和亲手堆砌的尸骨。
山君手下有司仪红狐一只,军师邪狼一头,尉官白猿一位,红狐和白猿都有邪狼这样的实力,但要说山君有多强,它实在也不清楚。实际上三位“大臣”都待在自己的封地上,只需要定时把孝敬送到山君尊前,就能带领自己手下的族裔统治这片小小的山林。
“你们什么时候送上孝敬?”
邪狼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实在不是想见到诸位壮士去送死……”
啪!索兰安立刻一鞭子抽在它身上,邪狼痛地嚎叫起来,费劲地伸出前爪求饶,它喘息好久,才缓过气来说:“还要十几天光景。”
张升智慢慢地说。“十几天我们等不了那么久,我们得干脆点,杀进井狭间边上的虎穴,把妖虎杀了,头剁下来,吊在旗杆上,这样,我看再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造次!”
索兰安表示了赞成:“不错,这个主意很好,现在姜朗已经出兵,何齐天还能抵挡多久?满打满算,也不能让姜朗恢复元气之后我们才拿到黄泉,时间对我们来说很宝贵!”
张升智接着说:“所以我们需要制定一个作战计划,现在的情况迫使我们放弃成熟的阵地作战方式,可能会需要破口、进洞、近距离战斗,更何况时间不等人,我带来了一些食物,我认为我们就在这里修整一下,然后马上出发!”
两位听众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席地坐下。
张升智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把炒米,几大张烙饼和三条腊肉,这么点东西大家分了,并且意识到这东西是接下去两天他们仅有的口粮。经历了激烈战斗的维尔三口两口地咽下了分给他的食物,随后出声问道:
“这头狼,还有这个叛徒……他们要怎么办?”
邪狼紧张地抽搐着,它低头,尽量让自己的恭顺姿态显现出来。中年村民也赶紧大喊:“我真的是被迫的,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还在老虎手里,我有什么办法啊!它们说我不合作就吃了我,我,我真的没办法啊,它们无时无刻不监视着我!”
索兰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他说:“你先回去吧,装作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懂吗?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村民点了点头,转身往村子的方向去了。
在他身后,索兰安把手里的步枪举了起来,那是一把山中王国先进武器局设计的“山岚79”式栓动步枪,精确、易于改装,拥有无匹的威力。
他把枪口指向村民的后心,手指已经拨开了保险,在这个距离上,一个精确射手不可能失手。
村民在一步一步的远去,但是枪声却迟迟没有响起。
因为维尔把索兰安的枪口按住了。索兰安用愤恨不解的语气去质问维尔为什么,后者回答说:“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一个人奸,他难道还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索兰安问。
维尔并没有立刻去做辩解,而是先把渐渐远去的村民叫住,说我们改变主意了,你先回来。因为他很清楚,不能放村民回到村子里去,因为村民说:“我无时无刻不在被监视”,他正大光明地回去就意味着败露,所以只要村民一走远,索兰安失去了把握,就一定会开枪,这一枪还将是精准无比的。
接下去他思考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是在向三个反抗军解释,也意识到如果解释不清楚他就会失去战友的信任。但是为什么不往好处想想,如果他说服了自己的战友,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已经足够领导他们了?所以他略略斟酌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