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瑟都兰43）虎穴深处

时隔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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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虎穴深处

黑妖虎不仅仅拥有类法术和无以伦比的肉体力量。它警惕地看着维尔，暂时停下了自己的猛攻，这也给了小队一个机会，让他们重新聚集起来，以免被黑妖虎各个击破。

这时候维尔怀里的虚影急急地说：“你得相信我明白吗？这不是一头普通的妖虎，不信你们打到底就知道了，只不过能逃出几个人呢？请你看看这里的地形，它藏身在这里会是普通的一头妖虎吗？”

“可是你难道不是想借此来诱惑我吗？”维尔在心里反问它。

虚影则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是吗？除非你愿意死在此地也不愿意接受一份轻飘飘的使命，除非你永远没有挑战世家的勇气，甘愿被匍匐在天上京的脚下，如果你不是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馈赠呢？”

维尔问：“你有什么影响物质世界的办法，还会躺在那里不见天日吗？你要让我相信，起码得先告诉我这头黑妖虎到底怎么了？你说它不对劲我认同，可是它为什么不对劲呢？”

虚影说：“这种殿堂不是寻常的神殿，它是专门用来镇压一些东西的，既然它已经破败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你觉得那被镇压的东西还会甘心蛰伏在黑暗的深渊里吗？它们当然会选择慢慢地探出头来，一面试探着封印，一面腐蚀诱惑附近的生灵，以期得到真正的自由。”

维尔立刻问：“别说那么复杂！你的意思是……？”

虚影继续说：“如果你看不出来，那也不能怪你，毕竟这里被封印的力量可能已经几百年没有漏过头了，当年它可是风头一时无二，你说不定在历史书上也听说过它的名号……”

维尔连忙打断了它：“说重点！赶紧说重点！”

虚影似乎没听到一样的继续讲：“它身上有暗潮的力量。如果你能感觉到的话，会发现它已经抛弃了自己身为山林之王的威严，堕落为负面力量的走狗。这意味着什么呢？它接下去马上就能感应暗潮的力量，它不同于背景，是你们所难以揣测和抵挡的诡异力量，如果你要对抗它，只有一个办法——”

维尔没想到这时候虚影还能卖关子，在心里追问：“你倒是说啊！”

“统合全身。如果你不能直截地和背景联系在一起，而是继续依靠那些法术体系、咒语施法材料什么的间间断断地沟通背景，那么只要它张开那对黑翼，你们就都得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接着死在这里。”

接着虚影详细地向维尔解释了该怎么做。

所有的法术都是接引背景的力量，所有符文都是天地之间原有的纹理，各种职业者的能力都是有迹可循的，从本源上看，它们殊途同归。从近距离战斗的角度来说，像斗士一样运用自己的技能，才更符合战斗节奏的要求。

用最简单的方式战斗，用最干脆的法术战斗。

舍弃那些复杂的咒术，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整个循环的时间缩短，然后尽力去推求循环之内的极限伤害能力。

就在这时，黑妖虎怒吼一声，一对黑色的光翼从它身后张开绽放，一种玄妙的力量降临在场地当中。所有注视这对黑色光翼的人，甚至于智慧的生命，都不免感到了心烦意乱、苦痛焦躁，紧接着涌上尽头的是种种邪念，从愤怒，到贪婪，最后你体会到其中最奇妙的一种滋味：荣誉感，生命力和聪慧。

当它展开暗潮的光环时，维尔随即踏前一步；在所有人都被光环震慑而动弹不得的时候，维尔的身上闪烁着解放的光芒。

这是属于桃木的能力，在四叶草法师的语境里，桃木最重要的特质是它能够祛魅，从一开始的排斥法术，增加魔抗，到最终驱除种种神力法力，都是于桃木和它亚种的能力。

在维尔的身上它达不到这种程度。

所以维尔把它转化出了暂停异常状态的效果，作用很简单：暂停身上所有来自于背景力量的削弱力量的计时，它们的持续时间不会缩短，但也不会生效。

所以暗潮的那套对维尔没有用处。

现在是决出生死的三十秒钟。

也许不需要三十秒，只需要短短几个瞬息就够了。

首先是黑妖虎的一连串攻势：它在黑雾里显形，甚至不待把自己的身体拧过来，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一个甩尾，不管这一鞭有没有抽到目标，它都接上了一个退步后的猛蹬。

这两击都被维尔有预料地躲过。连退两步以后，他猜测黑妖虎会借着猛烈的后蹬之力腾空拧身，而那时就是他的机会。

而黑妖虎借着后蹬的力量，顺势腾空而起，在它的经验里，只需要它调整过身姿， 一口咬住因为后撤而惊慌失措的敌人，这一套还从未失手过。

但维尔并不在它预想的位置上。

拧身过来的黑妖虎，却看见敌人手中剑忽然灿灿一片，犹如银铁般竣冷，而他反手一剑，地面便如有月光流淌，剑刺来，快且锐利，剑刺出后，剑手的眼神方至，热烈又充满生的活力。地上似有剑影流淌，细细如鱼鳞的碎影。

这一剑直截了当地捅进了黑妖虎的下颚中去。

展开的黑色光翼在这一刻看起来遮天蔽日，维尔冷冷地注视着它，心中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贪婪。

“黑妖虎受到重创，但不是死了，暗潮生物可没这么容易死。”虚影提醒说。

它的话刚刚说完，黑妖虎便把自己的四肢锁到一起，黑翼落下，把自己连同维尔包成了一个球。这时张升智他们才刚刚从暗潮光环的震慑下醒来，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根本没办法阻止。

这时候甚至不能射击那团黑球，因为维尔就在里面。

在场的几个人，他们连暗潮什么都不清楚，也有人会想，如果说维尔已经被黑妖虎吞噬了，黑妖虎现在正用他的身体恢复体力，也不是不可能。但维尔是他们的同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他们心中紧张的情绪达到了最巅峰，以至于好几次索兰安好几次都把自己的手放在枪上的时候，维尔破开了黑球，一身鲜血淋淋，手中剑熠熠生辉。

他说：“都结束了，走吧。”

在他身后，黑球须臾便化为了一团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