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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尼亚的故事.开头.约2015年

2020-08-25 17:3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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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老房子,就像你想象中那样,墙上布满了常青藤和爬山虎,即使隔着高高的外墙你也能看见里面的阁楼和上面的半拉子鸡形状风向标,大门曾经被漆成墨绿色,颜料早已斑驳,上面钉着一块略微松动的门牌,上面写着“约翰.史文先生家,闲人勿扰”,门侧还挂着一盏锈蚀的铜铃。

一只纤细的,戴着红色手套的手拉动了门铃,声音和手套主人记忆中一样清脆。

“快,整整你的衣服,露西,我爸爸他最讨厌不规矩的小孩子了”手套的主人慌忙整理了下自己的帽子——那帽子在露西看起来活像一只倒扣的红色篮子“——当然喽,我的宝贝不在其中。”女人弯腰朝露西额头一吻。

“当然喽,妈妈。”露西拉长声音回答道。

门后传来了声音,“哪位?现在是午睡时间,我正准备在太阳底下享受一场日光盛宴,今天的日光可与1965年相比——”

“是我,爸爸。”

“多罗西?我记得上次你抱着露西离开的时候发誓再也不过来了,请问”——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开门声——门开了——一个白发老头一只手正从口袋里往外掏眼镜——“有何贵干啊?”

一阵沉默。

露西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外公,他和记忆中一样高大,腰却有些弯了,头发由灰色变成了白色,睡衣上多了几个补丁,口袋里漏出一本书的一角,上面印着“Hobb”。

一阵沉默。

“我们要保持沉默到什么时候?多罗西女士?”

“爸爸……我……”

“请直接说重点,女士。”

“好吧……露西,”多罗西的声音恢复了些自信,“我想花上一段时间,去寻找新的生活,露西就——”

“这就是你作为母亲的责任吗?多罗西,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外公打断了他,“你应该照顾露西,让她有个好的家庭,很显然,你做的并不合格。现在你又要丢下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喽?”

“不是这样!”多罗西大声说道,“露西总得有个父亲!他需要爸爸的关怀,自从那个男人死后露西就没怎么开心过!这都是因为你!”

老人沉默了一下,“进来吧。”他说。


露西审视着整座大房子,奇怪的是,房子好像比记忆中小了一些。“那是因为我比原来长大了。”露西提醒自己,但是她忍不住回忆起自己顺着走廊和楼梯进行一场冒险的情景,那时候整座房子就好像一个世界那么大——有许许多多的门,许许多多的窗,许许多多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过道,你不知道打开一扇门门后面有着什么,在鬼故事里老房子中总会隐藏一些不好的东西,伺机而动准备把不听大人教导乱跑的小孩子吃掉,或者会有一些妖精把人带到它们的幻想乡里头,在那里人们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是露西不害怕这些,他曾经见过两三个精灵,小小的,带翅膀的那种,如果你不注意,很容易把他们当做花丛中的蝴蝶,事实上,他们远比蝴蝶聪明的多,如果你愿意,他们可以把自己的经历说上一天一夜,但是精灵并不是喜欢冒险的种族,因此,他们的经历冗长而乏味,比如说差点被某个冒失的小男孩抓走,被啄木鸟啄虫子的声音惊醒,还有在夜晚的池塘聆听一场演唱会,有时候作为主唱的青蛙会忍不住把伴奏的蟋蟀吃掉,从而破坏整个节奏。


这些小家伙曾经叽叽喳喳的告诉露西,绝大多数害人精只是大人编造出来吓唬小孩用的,剩下的那一下部分,有些是妖精的恶作剧,问题是妖精常常比人还要胆小,恶作剧往往半途而废。最后,精灵们还给露西讲过一个长长的,完全不同于他们其他经历的故事,那是在另一个世界,有龙、矮人、会飞的船还有各种各样的魔法,理所当然的,也有一个大大的反派。精灵们可以在世界中穿行,但是人类不可以,因为——按照精灵的话来说——人类太重啦。

    

露西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别旺盛的小姑娘,也不会吵着向妈妈要冰激凌或泰迪熊,但是在这座老房子里,确实有一件东西让她感到好奇,那是一本厚重的大书,细节已经在露西的记忆中模糊,但是露西确信如果能够见到那本书她一定一眼就会认出来,哪怕是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上次她就是这样发现它的。

那是在某个晚上,和其他晚上一样,外公在睡前给露西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有些吓人,里面有可怕的怪物----虽然魔王最终被骑士打败了,而且露西也确信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怪物,但是她在外公离开之后还是准备下床,把窗帘给拉上----今晚的月光很明亮,而故事中的怪物就是在月光照耀下悄悄潜入不幸者的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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