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试验性的作品,但更准确的说,是对笔者内心世界的一种表述。由于我想法的特殊性,所以我不再寻求用笑话集的形式在描写现实生活,当然,为了试验性和有趣,我选择了别的方式。
请大家看一看,最好能提点意见,我是很希望大家能在结构、情节、对话上提出一些建议的,只要不是增加字数的提议,我都非常愿意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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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到实验室里面,没有人,但是却像是有个声音在哭,这种哭声尖锐、刺耳。你既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出来,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仿佛在忽然间,它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持续不断的抽泣声,滴滴答答,似乎还有眼泪落在地面上。
实验室的后面有一张长桌,上面已经积满了灰,你试着把这些灰擦掉,但是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它还是静静地堆积在哪里,你擦过的痕迹以手印的形式留在了上面。
有一个晚上你好奇地研究这些手印,不出意外的发现,它们一个接着一个,连环不绝,为的是掩盖这些灰尘下的另一些痕迹。后者不是手印,它是一个人的脸,但是又和你睡午觉时留下的痕迹不一样。你试过把脸贴在带雾的玻璃上往外看吗?手印下的痕迹就像是这样的,只不过不是你贴着桌子留下的,相反,那是一张脸从桌子里面在盯着你看。
当反应开始的时候,有一种很古怪的味道弥漫在实验室里。该怎么形容呢?你闻过浓香吗?如果它和一种古怪的肉味混合在一起,而浓香又根本没法掩盖后者,那会是什么味道呢?什么是浓香?你能闻到茴香、柏树、香根草、麝香、柑橘香、茉莉花油、风信子香、醇香……但你感觉晕沉沉的,在香气的背后似乎掩盖着什么。
直到有一天,实验停了下来。
……
“所以现在我不去402做实验了。”王王为自己的讲述画上了一个句号。
两个人正坐在203的后排。一边看着别人做实验,一边聊着有关实验的问题,但自己就是不做实验。
“你们怎么不做实验啊!”正在下棋的同学走过来,王王伸脖子过去看了一眼,下的好垃圾,但他没有指出来而是为了自己辩解说:“我们这叫云实验!再说了,你们不也一样吗?能不能问问自己啊,你们怎么不做实验?”
王王感觉自己有着义正言辞地理由不去做实验。
他的面前摊着许多的书,甚至还有单词本。他尽量认真的盯着上面的单词,从句和复杂的阅读题,马上又到了考六级的时间,高云仔仔细细地看了王王一遍,见他看几句话就发一会儿呆,念几个词眼神就飘走了,立刻说:“你还是算了吧,别学了,真别学了,还来得及?”
从他们坐的位置往前望去,是忙忙碌碌的同学们。最后一排的同学们玩手机,倒数第二排的同学们下棋,再往前的同学们聊天——直到前几排,才有真正做实验是同学。
高云指着前排说:“她们倒是在认真学习,你怎么不去那边呢?”
王王只得说:“那也得考虑轻重缓急啊。”
高云又说:“可是现在你连实验都不做了,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吧?你一面散布消息说,老师把三个实验给你们一节课做完了,另一面告诉同学们,数据完全可以从别人那借鉴一下,还美其名曰‘一气化三清,一道传三友’你为什么这么恨实验啊!”
王王只得用高云不知道的事情搪塞他:“你去402做过实验就知道了。”
高云追着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在402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
实验室里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从哪里来了几个工人,你问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说是要在这里起一堵墙。一面货真价实,水泥钢筋的墙壁,把这件实验室彻底地隔作两断,永远禁止两边的交通。工人们来的很晚,走的很早,从不在实验室里多待。
有一天你拿出钥匙开了门,扶着墙上下眺望,这面墙与天花板连接的天衣无缝,跟地板也是浑然一体,俨然亘古而来,它就屹立在这里一样。你回到了实验的油浴锅前,可是温度久久升不上去,你发现读数正在跳动,不止是油浴锅的温度,分析天平的读数也跳个不停,还有温度计,还有空调……这时候你听到了一直陪伴你的哭声,它突然停了下来,实验室里鸦雀无声。
……
高云听完王王的故事,他好整以暇地笑着,忽然放松了身体,把背靠在椅子上,摇晃起椅子来,这时候他确信自己已经找到了王王想法里的漏洞,马上就可以打破他所有的坚持——他问道:你都已经懒得去做实验了,都摆烂到现在这个程度,为什么还要自己骗自己说是要装模作样地努力一下呢?
王王如今也有了两年的实验经验,他发现自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一个老的笑话是:刚开始做实验像是在隧道里,身边一片黑暗,只有前方好像放光明;做了一段时间以后,像坐在汽车上,一半人颠簸地坐着,另一半人被颠下了车,在一边看;厌烦以后,同学们站着,就像马戏团里,一个人在表演,其他人在笑;到了如今,看过了一眼实验报告之后,知道了结果,就剩下一群等待着散场的人。
“那就这样吧。”王王心里想,“反正落到这种地步,也不是第一次了。差不多得了害了我那么多次,今天这比样子,我早就想到了。”
王王眯起了眼睛,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解释的话,那就只能这么说,把这些话说出口以后,就没有退路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因为没有思考的时间,他说:“你难道没有失败过吗?如果说你看不到希望,至少暂时也没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