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短篇·时间的种子

具体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
吃下这粒种子，时间会变快，而吃下这粒种子，时间就会逆转。

“神说，种下向西的树，时间就会倒转，而种下向东的树，时间就会向未来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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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顿死了！加顿死了！”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营地东边接近。
　　正在处理食物的我与族长带了几名族人赶紧跑了过去。
　　从东边慌张跑来的是卡索，他的脸恐惧得扭曲成一团。
　　“加顿，加顿死了！！！”见到我们的卡索脚下一崴，摔倒在我们面前，但他还是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加顿是我们部族最优秀的猎人，许多危险的猎物都只有他能轻松的料理。
　　“快说发生了什么？”族长急切地问道。
　　难道遇到了连加顿都无法对付的动物吗？
　　“我，我不知道！”卡索的眼睛充满血丝，“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加顿他就是死了！”
　　“尸体呢？”族长急了。
　　“东，东边……我，我说不清，我带你们去看吧。”
　　东边大部分都是比较温顺的食草动物，到底是什么把加顿？
　　顺手带上长矛与斧子，我们出发去寻找加顿的尸体。
　　“种子……”路上有点缓和下来的卡索突然想到了什么，“是种子！”
　　“种子？”我有了不好的预感，加快了脚步。
　　“是巫师留下的种子！”
　　“神树的种子……”
　　队伍里其它族人立刻反应了过来。
　　族里的巫师代代相传的神树种子，向东方种下，时间就会变快，向西方种下，时间就会逆转。
　　“但那只是个传说，况且……”
　　一言不发的族长脸色发黑，因为５年前，我们反对虚无的预言与求神论，将巫师与长老都杀死了。
　　“种子只是传说，谁都没见过巫师真的拿出种子来过。”
　　“再说，如果能逆转时间，孩子们被野兽咬死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族人的讨论在我们找到加顿尸体的时候停下了。
　　“不不不！刚才还不是这样的！”卡索吓得浑身哆嗦。
　　现场的族人们也无不惊愕。
　　加顿的尸体，只剩下了上半身，下半身有泥土印记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滩黑灰，而上半身干枯得皮包骨头，惨白的骨骼从皮下透出……只能从携带的装备和尸体表皮的刺青才能认出这是加顿。
　　“这是……神树？”一名族人发现尸体的右手指着一颗与周围植物格格不入的树，往前走了几步。
　　“别动！”族长怒喝出声制止。
　　“啊啊啊啊啊！”没能来得及。
　　触碰到那颗树的族人在惨叫过后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众人立刻后退了几步。
　　“那棵树……”族长发现了什么。
　　“尸体？！”卡索惊呼。
　　只见刚刚倒下的族人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干瘪。
　　“时间……变快了？”
　　“那棵树也在变大！”族长惊道。
　　仔细一看，那颗树也在以极其缓慢但能分辨出的速度慢慢长大。
　　“那颗树……那个地方……加顿昨天才把种子埋进土里……”卡索颤抖着说道。
　　“怎么不早说！”族长怒喝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卡索抱着头大喊。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魔怔了一般，卡索趴倒在地不断翻滚。
　　“卡索！”
　　我与族长按住卡索，但卡索抽搐了一会就口吐白沫断过了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
　　“那棵树不能留……它会让所有人的时间都消失的。”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接近它。”
　　　谁也不知道，通过工具碰到它会不会也被加快时间。
　　“树种！树种呢？！”
　　“如果我们种一颗逆转时间的树……”
　　“不……不对……”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原来是这样……”族长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种子。
　　“我们是因为这个才杀了巫师和长老。”
　　环顾四周，周围的族人们正是与我和族长一起反对长老和巫师的人。
　　“等等……怎么回事。”在族长拿出那把种子后，我开始感到头痛。
　　“逆转时间的树是不存在的，树的时间如果逆转了，它就永远都不会长出来。”族长将手里的种子洒了一点在地上，这些种子似乎突然裂开，又似乎毫无变化。
　　“我……我们……”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只能再试一次了。”族长叹气，向我递来一粒种子，然后也给所有人都发了一粒。
　　“这段时间已经没有救了，让我们再回去一次。”族长拿着一颗种子说道。
　　“阻止这棵树被种下。”
　　我们一同将树种吞了下去。
　　“等等……”传说里的西方和东方是怎么定义的？
　　但千万的疑问似乎又在这一瞬间忘记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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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顿死了！加顿死了！” 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营地东边接近，让人感觉到极度不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