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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星尘而来

紫璃梦
发表于 2022-04-08 21:39:46

(本文为《赖伦铎尔哀歌》的同人作品)




        曾有一位女郎,她行遍许多世界。她肤色苍白,灰眼,如瀑布般的黑发微带棕红色,额头箍着一圈光滑的铁环,犹如一顶暗黑色的王冠,她的名字叫做莎拉。关于她的传说既不详尽、也不准确,但仍然某些存在记得她正在寻找名为凯达的恋人,为此莎拉必须突破重重防守,耗费常人难以计量的岁月搜索无数个世界。




        此次,她无声无息地瞒过守卫,跃入了旷古无人迹、唯有双月驰行的石漠,四下寂静无声。经过一小段探查,莎拉很快就察觉这里不是七帝管辖的世界。这意味着短暂的安全,但并无更多益处。并且,呆的愈久,她便愈感受到一种无处不在的威胁,仿佛空气都排斥她的存在。她稍作休整,正欲动身搜寻关口,却远远就听到了某人演奏的木琴。


        她拔出腰间短剑,指向了径自靠近、双腿微微颤抖的弹奏者。对方毫无反应。莎拉端详起他来:这年轻人棕发披肩、双耳及脖子处缀着三枚异色晶石制成的饰品,他神情倦怠,但嗓音仍然铿锵、弹拨也不显疲软,手中木琴像封存了七束深蓝的光作弦。


        无形的灵性汇聚在莎拉周围,这是她和某人学的法术,能使语言不再成为沟通的障碍。于是莎拉顺势领会了歌唱的内容。“这一整首歌都写牺牲和破亡、但不该是这般低沉。”她想着,看着年轻人越走越远,引导剑尖对准他灰沉的袍子。


        “欢迎,异界的旅人!”他突然回过头,就如先前的演奏是在确定莎拉的听众身份。他简直全不介意这位女士用利刃指着自己,中断演奏、以高涨的热情朗诵道:“昨天老师对我教导,无穷的世界通过奇妙的关口彼此联系,他今日差遣我来到克奈沙荒野,想必是预见了您的光临。”


        莎拉并没有放下警惕,只是盯着对方、没有回复,暗地却编织了一层灵体屏障、藏着的左手也预备好了绳索。年轻人神色未变,又用其他语言念了类似的欢迎辞,莎拉认为两种语言之间全无关联之处。


        不过这次,年轻人对莎拉的沉默有了反应:他眉宇间闪过复杂的神色、最后凝结为不安和懊悔,他几乎立刻就要张嘴、为此不再有维持笑容的余裕,而左手也同步搭上了琴弦。


        见此情景,莎拉开口打断年轻人正要进行的动作:“不必再念了。感谢你远道而来、只为迎接一个擅自打扰的异乡人,不过看上去,我的希望并不在此,我找到关口即要离开。还请原谅我的失礼。”


        “虽然早就猜到您拥有凡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但在实际见识过后,必须承认我的预测还是过于保守。我更应该庆幸我还没惹恼您。”年轻人仿佛被夺去了声音,待他对莎拉俯身屈膝才得到归还。尽管这番话在她听来语焉不详,他却不愿多做解释,而是转到了她更关心的问题:


        “我名叫黑利尔,或者随您高兴,叫什么别的名字都行。您的愿景我已了解。在下不才,吟游附近乡野多时,正巧知道关口的方位。我将会带您过去。”


        这就像是很久以前的画面重现,莎拉恍惚片刻。她喃喃自语:“难不成这里的太阳是紫色的么?不过星星却那么多,漫步在星光下,盘旋在我记忆里的恐怖减轻了不少。”


        “并非如此。”灰衣诗人拨出重音,再度抱琴行礼。“还请您与我走一程,与天空有关的事就留到启程后讲,作消磨时光之用吧。”




        “我们踏上了毫无遮蔽的大地,我们在此见证未来现世的全程。”


        又一句不明就里的开场白,宣告黑利尔调好琴弦,随时能恢复演奏。他先请莎拉看向东方的群山,告诉她曾有一支大军把守着山中的关隘,但入侵者在某夜突破防守、肆意冲杀,黎明时分,那些鲜血泼洒的城垛融进了殷红的阳光里。


        “我们的太阳,正午时分耀如白炽,任何光源都不敢与之比肩;昼夜交替时则令割据的半边天空呈血色,祇有少数星体能穿越他深沉的红。”随着七弦奏鸣,诗人的叙述为她勾画出一轮宏伟的太阳,宛如实质的热浪扑打着莎拉的脸颊。在她脚边,秃石地的表皮爬上了细碎的裂纹。


        音乐转入柔和,这时黑利尔又介绍起天穹上高悬的那两个天体:“而夜间的统治者,如您所见,是慈爱的蓝月和如影相随的红月。她们慷慨地分享领地,但偶尔也会展现自己的威仪。”


        应和着他的溢美之词,碧蓝月光轻轻闪烁,向二人致意。莎拉顺着月华望去,难以理解为何星辰会呈现这般雍容的美。另一个月亮则如被刮上高空的沙尘、若隐若现,凭莎拉的眼力也难以捕捉到其形迹。零星出现的骨片散射着月光、像岩龙鳞甲上嵌进的晶屑,从地底隐约传来了潮声,那是岩基模仿干涸了无数个纪元的海洋、忠实地响应蓝冕之召。


        他们似乎走进了一片碎骨滩,双月逐渐黯淡,弦音变得幽邃。整片夜空受音符的牵引一步步下沉,近到莎拉甚至能察觉星光在呼吸、在拨动她的灵魂。“除此之外,你还能看见很多其他的星辰,夜晚游弋于星海当中,待到日升便潜入苏那玛的影子里。如今已经知道,我们的上空有运转毫无规律的夙蓝佩尔,老师怀疑他们是那样接近,以至于对大地和海洋的影响来得比三日月更快。还有被划分到若干宫格的其他星星。地上的生灵想象他们的位置排布是神明传递的信息,但其实星星大多数都遥不可及——他们彼此之间也一样——这些排布祇是我们这些被困在地上的人的遐想而已。”


        “这使我想起了我们家乡的星星。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我还记得,夜晚总是很黑,星星像小钻般闪闪发光,有时可以看出图案般的组合。”这话触动了莎拉的回忆,她又曾经与某人的交谈,彼时石墙后熊熊燃烧的蜡烛让她感到温暖,“我的世界的人们,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会给那些星星组成的图案起种种动听的名字,编织出许多故事。后来我到过没有星星、甚至是没有天空的世界,太多太多个,但故事刻印在我的脑海里。”


        “是的,我们也会这样做。但我还曾听闻传说:某个存在苏醒时,所有星辰会一齐失去颜色。甚至现在我怀疑,”乐声戛然而止,恐怖覆盖了黑利尔原有的表情,棱角分明的五官完全塌陷下去,“星空是真的这副模样,还是被改成了祂想要我们看到的景象。”


        或许赖伦打开石窗,让我目睹无星夜空的真相后,我的眼泪也曾淌过如此扭曲的一张脸,莎拉的思绪稍微飘远。不过她回过头来安慰他:“但祂还没有降临,不是么?或许尽早准备,你们会有应对灾难的能力。”


        黑利尔身形一滞。“等到了那里,你就清楚了。”他这样回答,声音锤击着莎拉的耳朵。所有光影的幻境都隐匿了,死寂吞没了二人。




        往后,两人跨过了一段遥远的距离。然而,莎拉却觉得自己成了木偶师的玩物、困在嶙峋怪石的舞台上,见祂以丝线弄着扇动三翼的巨鸟、头部浑圆的怪物或沉默的众神,下一轮登台它们又变幻了似是而非的面目。这或许该归因于荒地的广阔,但也可能是诗人迷失了方向,受惊吓以后他就反复唱着同一首曲子。她三次出声询问,他却衹重复:“一直走下去就行”,唱词令人昏昏欲睡。


        昏昏欲睡!莎拉的灵性发出尖叫,现在她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咒术,迅速施法将其驱散。“难道此人是七帝的守卫?他们已经有办法迷惑我的感知?可我分明感应到,这世界潜藏的东西应该足以把他们驱赶回去。”


        她确认了感官、以及愈发强烈的排斥的回归,随后观察身边的环境。望不到头的怪石迷阵已然烟消云散,二人走到了一片蒙难的土地,面前尽是些头朝外伸的死尸。显而易见,他们试图逃出背后那座依稀留有建筑群外形的瓦砾堆,而对那废墟她感到极大的不适。


        恰逢此时,诗人主动开口:“我们的目的地近在眼前。”但他等不到执行预计的程序,一股巨力骤然从他手中摄走了木琴,而他不知觉间,数条丝线虚空沓至、缚住了他的意志和歌声。


        “很好,”这次,莎拉选择令自己的念头直接在对方脑海里炸开。黑利尔面如死灰,回头看见她剑已出鞘,澎湃的能量鼓动着皮斗篷、曝露了底下的紧身皮衣,“不过我希望能在此地稍等片刻,由你向我解释你在琴声和路途中布设的陷阱。”


        “赞美您的宽容。不过若是您的耐心尚未耗尽,最佳的说明地点在断壁深处,还请与我一同过去,这样才方便为您展示我的计谋。”他迎向莎拉不善的眼神,“我已经没有戏法可变了,毕竟曼都林落到了你的手里。”


        他们就这样进到废墟中,路过一具具窗户挂着的亦或门前倒毙的干瘪人体,其表皮呈现奇特的光泽。越往纵深处走,邪恶的气息就越狂暴,莎拉不得不为自己和黑利尔施加屏障来抵御侵蚀。


        碎石里夹杂着紫色沙砾,星星点点、散发着微末的荧光。她不记得从哪段路起就对这事物习以为常,但随着建筑和路面的毁损加深,散落的沙砾逐渐转变为覆盖石皮的流沙、甚至盖过岩石聚为独立的沙丘,从狂沙里伸出的尸骨也都涂了一层浓烈的紫。


        道路尽头是一扇通往地下的活板门,用七道铁锁封死,锁孔里和边角处紫沙满溢,显示活板门下方正是它的源头。黑利尔请莎拉稍作等待,他随即凭空接过一串钥匙,娴熟地拧开铁锁,抬起门取了胸前的眼型饰品甩进去。火炬随着赤晶滚落逐一点亮,照出周边靛紫绽放的墙壁和中央螺旋向下的阶梯。


       地道回响着脚步声和赤晶滚动跌落的脆响,噼啪作响的火焰不远不近、恰好在他们来之前腾起。尘埃无处不在,莎拉的长发、斗篷和背上挎着的琴都未能幸免,起初她还试图仅仅把黏着刘海的沙子甩掉,不久她就直接削掉了那些头发。刚才倘若稍有不慎,这破地窖恐怕就将成为我旅途的终点,莎拉心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凯达会对这儿感兴趣的。当然,他肯定不乐见我单枪匹马就闯进去。”


        谁也数不清长梯究竟有多少阶,被时光磨蚀、徒具外壳的台阶又占到多大比例。但因诗人的引导,二人有惊无险地下完全部台阶。后面的地道更加残破,火炬消失或全部损坏了,衹能借扭曲的紫光稍微拓宽视野。但黑利尔没有特别的反应。拾起了沾满紫沙的眼型饰品后,他请求莎拉部分解除对他魔力的封禁、唤醒了手里那枚真视护符。它赋予莎拉无视黑暗的加护、但似乎同时增强了紫芒对眼睛的刺激。


        穿过无光的甬道,一座巨型洞穴在他们身前展开,中央陈列着那个可怖的事物。它的六条肢体垂在金属高台侧边,幽紫的沙河使它看起来像卧在黏土山上。衹见莎拉从肩上卸了木琴、左手搭上剑柄,全神戒备。见此情景,黑利尔拦在她面前。“别激动,女士,这东西对我的毒性都不算太大,对您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危害。但要是您从外部进行打击,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或许会跟它一样在此永眠。”




        “相较于不朽的您,整个世界都显得无比脆弱。”弯腰抹过地板,他捧起了一把细沙,接着又分开双手、任其坠落,“我们脚下的荒原因战火而枯萎,即使最健壮的鸟儿扇动翅膀,也寻不到一根枯枝来筑巢;最擅长从死亡手下逃脱的虫豸也要避开此地,因为克奈沙就是死亡。它是拥有漫长生命的魔物肆虐的结果,一切人迹都像玩笑般被轻易抹去,唯余火毒横流。”


        几根一人高的紫沙柱围绕着高台。据诗人所说,这是当时击杀脆弱恶魔的魔法师们的遗体。“如您所见,这个城镇就遭遇了饥渴的恶魔,许多人因夜间的追猎或失败的包围惨死,它死亡的余波又拖着全城的人陪葬。而克奈沙及其他乡野还有它如海潮般涌现的同类、奥伦嘉德也绝不衹有某一族恶魔的老巢。为了能及时遏制他们引发的危机,战后建立了很多岗哨,但这套体系覆盖面太窄、反应的速度也不理想。”


        “这个时候,就轮到地方上的能人异士自行守备了,我的老师也在此列。老师他是附近的学者,致力于维持本地现世与神秘间的平衡。他门下的学徒无不通晓驱魔式术,平日里以隐秘的方式收集信息、预防悲剧发生。”


        “不久前,我们侦查到一股强大的波动降临在附近。老师他很担心事态会快速恶化,就派遣六人到此。”魔力注入两人合力复原的小型法阵,在半空中招来了当初处刑用的裂口。经过确认,这并非连接她那个宇宙的关口。“我们本来想试着操纵你、将你压制在时空裂隙的重碾下,不过计划已经失败,得由我的灵魂代替我回报老师了。”


        望着缓缓合拢的裂隙,莎拉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担心我会否威胁你们的生存吗?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我平常是处在虫豸的位置。可能我还没那么幸运,因为现在即使死亡主动奔向我,我也必须迎上去。”


        “我正巧将提到相近的问题。”黑利尔原本靠着墙休息,这时强撑自己上前两步;仿佛被这一个动作抽空了力气,虽然他直视着莎拉,声音却落到脚底,“老师要我向您进言,岁月漫漫,可使山岳溃毁、星流固结。当您还未曾察觉时,累积的重压或许已经足够摧垮任何灵魂;每一次怀疑都有可能引起思绪的爆炸,直到烈火烧尽记忆、本能占据你的躯壳。”


        “感谢他的指教,他无疑是位真正的智者。”莎拉抚过曼都林对称的琴身,这是具精巧的魔法器具,从魔力浸润过的部件到符文绘制的雕花无不显示出制造者的伟大。可这还少了九根弦,她不禁摇摇头。“我并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脆弱。每时每刻,都有两道思念遥遥为我加护,一道来自七帝掌中尚未泯灭的身影,等待我去找寻,一道从我身后化为阵阵歌声、哀愁却又坚毅。他们保护我的灵魂,就算七帝也夺不走。”


        “既已经历,我便无法忘却,祇能与之共处。但我拥有充足的时间跑在疑虑前面,你知道这是我最不缺乏的东西;并且,我也接受了那些过往,从何而来,都不会掩盖它的本质。”


        黑利尔听罢,回道:“是这样吗?你的回答我还没全弄清。但多说无益,我的性命已经握在你手里了。”言毕,只听重重的一声,他把整个身子埋进了粉尘和灰袍里。


        “不,我不想杀你,把它喝下去,我还有个请求。”捆着黑利尔的细丝被猛地抽回,他疑惑地支起身体,面前摆着莎拉放下的瓶子。他摸索着捻起小瓶,起初艰难地把它送到嘴边吸吮,后来作仰面朝天之姿、大口啜饮。


        站在一旁的莎拉听着他呛到自己而大声咳嗽,为他这别于忧郁或矜持的神态感到新奇,“能为我弹奏更多这儿的歌曲么?你的老师应该足够谨慎,预计到倘若我真的疯了,你要采取什么措施才能避免受到伤害。”


        “那是怀着敌意施行的手段,如今我会弹奏些自己私下编的曲子,老师可不会高兴听到这些。”灌完了瓶中的浆液,诗人的疲惫迅速消解,此刻他如梦初醒,“我将永生感念您的慈悲。看来关于永恒,我们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臆想阶段。”


        “不。你祇是低估了支撑我的爱,它比我自己强力得多。即使我如今独自流浪,也绝不会迷失。”莎拉的手指抚过铁王冠,耳边似有无穷高处落下的轻吟,她确信是凯达回应了她。


        “正因我们是孤身一人,爱才更显得珍贵。”




        不久,他们来到另一处时空裂隙前。莎拉从流露的气息中感知到了熟悉的恐怖,是时候再次投身晦暗的诸世界了。她朝那漩涡注入力量,待到裂隙逐步稳定、拓宽成装饰险恶尖刺的坚实的拱门,莎拉挥手让曼都林飞回它的主人那里。


        “在此别过,莎拉女士,”已经恢复从容的诗人接过七弦琴,从他指间再度流出一个个音符、汇聚成激昂的乐曲,三枚护符闪过欢快的光,“这是古老的骊歌——按我们承袭的传统,远行人往往被认为是去建功立业,所以送别时都会祝福他们前路光明;我祝您最终战胜邪恶,找回挚爱之人。”


        “而我也要为你、为这个世界祝福。未来我一定会重返奥伦嘉德,见证不受污染的纯净星空。”莎拉笑了。


        她回过头,伴随悠扬的琴音跃入了空间之门。微带棕红的黑发披散在异光中、渐渐模糊,直到某一刻,整道拱门消失无影,劲风吹散黑利尔凌乱的棕发。而在她走后,在巨石原野的和鸣中,吟游诗人拨弦的手翻飞舞动,乐声久久不息。


        后来她找到了她的爱人,那位目光如炬的青年吗?还是她仍在寻找他的下落?她下次会不会遇到守卫?


  她在夜里行走时,在另一个孤独陌生的世界里搜寻时,天空尚有星光吗?


  我不知道,他不知道,也许连七帝亦不知道。不错,他们有无边法力,但他们并不是全知全能。而世界的数目多过恒河沙数,甚至他们也有未曾掌控的地界。


        曾有一位女郎,她行遍许多世界。但她的行踪现在已成为传说的一部分。也许她已经死了,也许她还没有死。消息很慢才从一个世界传到另一个世界,而且并不完全可靠。




        但即便她行经的传说失落了,依然有人记得,那时奥伦嘉德的天空亮起了一颗新星;它散发出强光,如昔日梨亚嘹亮的嗓音划破黑暗郁结、托起每一只颤抖着执剑的手。未来,它在人们心底点燃的火焰,将令所有渊罅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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